;他向来知觉敏锐,话还没有出口,他已经察觉,他准备了许久要说给她的种种剖析,都不是她要听的,都不是她心里在乎的。
藏在心里不开口,他或许还能像今日这样,并肩站在一处,看小桥流水,看她掰碎了饴糖喂鱼。听她笑谈‘我心里头一个想到你’,‘我必不会辜负你’。
一旦开口挑明以后呢。
是不是就连并肩站在一处的机会都再也没有。
犹豫了片刻,就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姜鸾的脚步轻盈欢快,已经哒哒哒地走到了垂花门下,风声隐隐约约传来她和文镜交谈的声音。
“你刚才有没有看见裴中书?他和谢征交情不错,今天的大喜日子总不会没请他吧?”
“瞧见了,在前头正堂里吃酒。被许多人围拢着说话敬酒,脱不开身。”
“嘁,我就猜到会这样。前面带个路,把裴中书从人群里捞出来。我从宫里带来的半斤大金樽呢,带过去找他。”
谢澜站在水边,眸光低垂,默然望着水面下游荡争食的锦鲤。
芝麻糖被他握了太久,黏糊糊的,化在了手心里。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