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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镜:“……”
天没全黑时文镜就躺下了。
——
掌灯时分,书房里点起几盏蜡烛和油灯。
文镜躺在里间小榻上,醉得人事不知,掐人中都掐不醒,几个亲兵围着灌他醒酒汤。
姜鸾站在书房靠窗的桐木长案边,倾身打量着空空的花盆。
“裴中书,若不是我今日过来了一趟,我竟不知道,这盆土是我去年十月好好送过来的报岁兰。”
裴显淡定地把那空盆从窗边挪开, “逝者已矣,入土为安。”
“之前不是说好三个月内养死了送回来,我这边再送新的?”姜鸾翻来覆去地查验,花盆是东宫送过来的不错,里头的土拱起一堆是怎么回事。
“始终半死不活,撑着过了年,没有撑过正月。正月十七那天彻底不行了。”裴显的手指随意捻了捻拱起的土,“索性把枝叶都埋在盆里。”
姜鸾算了算日子,瞄过去一眼。
正月十七,刚过了混乱不堪的上元夜,这位不知为什么没往下彻查,上元夜的‘意外’成了一笔糊涂账;顾六郎的事又发了。
一团乱麻,谁还顾得上书房里的花。
她轻咳了声,把话题从危险的边缘拉回安全地带。
“没了就没了,东宫里上好的兰花再送一盆过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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