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显站在窄门边,身上的大氅被穿堂风倏然卷起,呼啦啦刮进了门里,倒像是堵住了门。
“区区几盆兰草,当然不值当什么。”
他疏离而淡漠地道,“半年不到的区区浅薄交情,更不值当什么。臣还以为皇太女挂心政事,今日是谢舍人第一天随侍东宫,皇太女必定会来值房听谢舍人解读邸报。臣便想过来看看。万一谢舍人解读有误,也好及时纠错,免得耽误了殿下进学。”
他嘲讽地往四下里打量,“谢舍人却不在。邸报也没有。殿下极力要求的‘旁听政事’,原来不过如此。找臣又有何事?该不会又想了什么格外出色的话,当面说给臣听?恕臣公务繁忙,不得空闲。”
说着抬脚就再度往外走。
姜鸾在身后嗤地笑了。
“裴中书,看看你自己,简直是个手握长刀的夜行刺客。二话不说就亮刀,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你扎了个对穿。”
她从长案后端正坐直,食指笃笃笃地敲着木案,“听好了,我是来谢你的。”
“谢我?” 裴显背手停在门外,唇边一抹若有若无的凉笑,“让我猜猜,殿下想谢我批下了谢舍人的调令,把他送去殿下的东宫,让殿下如愿以偿。”
姜鸾愉悦的一拍手,“裴中书果然是极聪明的人。一下子便猜对了。”
裴显唇边那点浮于表面的笑意早在穿堂风里消散不见,他漠然抛下一句话,
“中书省是最接近皇权的要害之地,皇家威严不容冒犯。这次调出谢舍人的见不得光的小手段,做一次便够了。下次故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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