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忖的时候,指腹不自觉地来回抚摸着剑身。
御赐宝剑就在面前,姚侍郎偷眼瞄着,冷汗一滴滴地从额头渗出。
他生怕眼前这位军中出身的头顶上峰发作起来,二话不说,拔剑出鞘,把他这个倒霉下属斩于剑下。他成了冤死鬼也无处诉苦去。
但裴显终归没有拔剑。
“调令敕书既然已经签署了,门下省审核通过,尚书省抄录了副本,几日内便会正式通传回来。木已成舟,多说无益。”
裴显放开了剑身,吩咐下去,“等正式调令传回来,在你手里放一放,压几天。”挥挥手,让姚侍郎退下了。
姚侍郎如逢大赦,哆嗦着捡起地上的调令敕书,随即像被人在后面拿刀猛追那般急匆匆地奔了出去。
裴显目送着背影奔远,视线落回长案,抓起案上横放的长剑,打开了值房里的木柜。
值房里的家具都是宫里统一打造的制式,木料结实而形制庄重,亦可以说是乏善可陈。
既然决意了不再追究彻查下去,他打开长木柜门,随意地把御赐长剑靠着木壁搁在里面。
放进去的时候剑鞘撞着了什么沉重的东西。两边撞击,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裴显的动作并不停顿,把剑身稍微挪了个位置,在木柜里摆正了,视线往下扫。
撞着剑鞘的,是个不起眼的小蓝布包袱,里头放着一对军里带出来的加重铁护腕。才送出去半日,便被人原样退了回来。
又是砰的一声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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