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步……二十七步。”
她弯腰把地上的竹箭捡起,瞄了眼前方遥遥放着的靶心,估算距离,叹了口气,
“行了,我知道了。今年的重阳宴大射肯定是下不了场的了,以后也难说——”
背后传来文镜大声的咳嗽。
“嗯?”姜鸾感觉有点不对,把竹箭扔回地上,敏锐地转身。
一抬头,迎面看见门边站了个熟悉的身影。
紫袍玉带,身形颀长。多少动荡波涛,俱都覆盖在平静无澜的表象下。
要不是文镜提醒,姜鸾都不知道裴显是何时来的,背着手在门边,漠然地望着这边射箭的动静,看了多久了。
两边隔着几十步距离对视了一眼,姜鸾把手里的竹弓背回肩头,若无其事往回走,边走边打招呼,
“裴中书安好。今天从政事堂出来的好早。找本宫有事?”
“是找殿下有事。”裴显扯了扯唇,视线犀利地扫过周围。
校场空旷,一览无遗。
被崔翰林控诉‘孤男寡女,借着进学的名义,在含章殿里一个多时辰不出来’的谢舍人,在东宫皇太女面前脱下了不显山不露水的大袖圆领官袍,穿上修身的暮云灰色胡服骑射装,清雅如远山的容色被一袭利落衣袍衬出了英气,显得比平日更出众三分。
裴显收回视线,淡淡开口,
“怕殿下晚上丝竹歌舞,美酒笙歌,夜里不得空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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