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地喝酒。
“不喜他相貌,还是不喜他骄纵?”
问题问得过界限了,便显得无礼,姜鸾不肯理会,便装作没听见,自己继续喝甜滋滋的馥罗春。
喝了几口,不死心地试着继续吃羊肉锅子。茱萸撒得满锅红彤彤,也不知放了多少,辣的她舌头嘶嘶地吸气,又惦记着京城难得的鲜香滋味,辣在舌尖,回味无穷,勉强又吃了几筷,直到尽兴才停下。
裴显在对面看着,若有所思。
卢四郎的相貌长得绝不差,比起姜鸾当初口口声声说‘最中意’的谢舍人,可以说一个清冷如皎月,一个艳丽如牡丹。
但卢四郎的性情和谢舍人差得极远。
既召他去单独说话,又话不相投半句多,应该是不喜欢卢四郎的性情。
裴显仔细地端详对面的姜鸾。
顶着先帝幺公主的极贵重的身份,京城里再没有几人能越过她了,行事做派如果想要端起来,可以处处挑剔,处处讲究,把天家贵女的架势端到天上去。
偏她不讲究。
亲兵拿灶上滚水冲泡的大碗茶也喝得,热油沾手的肉饼也吃得。吃个芝麻胡饼,芝麻洒得满衣襟都是,他都看不下去,她自己倒是一点都不在乎。
刚及笄的小丫头,性子野,主意大,整天整夜地四处折腾,折腾得开了公主府,满心惦记着收厚礼,修宅院,倒把选驸马的正经事排在最末尾。
桩桩件件,哪是个情窦初开的长大了的女儿家会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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