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别怪卢氏倒霉,第一个被拿去开刀。连根拔起了范阳卢氏,裴小舅这下手里不会缺钱了。”
淳于闲:“……”
——
裴显是亥时前后登的门。
没有换衣裳,带着一身隐约血气,径直迈进了正堂。
“听说阿鸾罚了文镜?”他撩袍坐上主客位的胡床,开门见山,“他是奉了我的命。看在小舅的面子上,放他一马。”
姜鸾扬声叫夏至去把人召来。
“放他简单,只需要小舅一句话,直接把人带回去更好。我们小庙供不起大佛,人在我这里,心在小舅那里,何必呢。”
裴显没有直接应答,端盏啜了口茶。天气暑热,他的神色却平静如深潭,
“圣人令,臣下不可违。”
“今天抄了卢家大宅,拦着我和二姊不许出府,这些可都不是圣人下的令。”
姜鸾好笑地问,“小舅当真心里觉得,‘圣人令,不可违?’只怕未必吧。”
裴显不紧不慢道,“圣人既然亲下的手谕,裴某身为臣子,自然要遵从的。文镜是公主府的人,以后听公主的命。”
“真的?”姜鸾追问,“叫他做什么都可以?”
说话的时候,文镜正好进来,一句话听得真真切切。
晌午从东南后院的高楼下来,路过水榭岸边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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