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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笄礼不办,强留我在宫里修行祈福,我想起她痛苦,她想起我也痛苦,又被两队北衙禁卫在中间拦着,她对我什么也做不了。不如索性早点把我放出去开府,从此眼不见为净,她也舒服,我也舒服。”
笔尖重新蘸了墨,她站在微风吹拂的长案边,继续抄写佛经,
“佛曰,苦海无涯,回头是岸。皇后娘娘悟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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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裴显遣身边的亲兵传了一句话过来。
“我们督帅跟公主说,椒房殿主动退了一步,实属难得,望公主珍惜这次机会。再弄砸了,神仙也难救了。”
姜鸾刚抄完了今天晚上的一遍佛经,斜靠在庭院里搁着的贵妃榻,闭目听着传话,头顶的梨花树在风里簌簌落下雪白花瓣来。
春蛰捧来银盆,轻手轻脚地在温水里替她洗净手上的墨迹,又用了润泽肌肤的香膏,按摩被笔杆磨红的柔嫩指腹和食指关节。
清淡缭绕的沉水香气里,姜鸾睁开了眼,浅浅一笑,
“你家督帅呀,到底有多不放心我。”
她不笑时眉眼显得稚气,笑起来却如漫山春花明媚盛开,对面的亲兵心神一震,急忙低下头去。
“劳烦转达回去,本宫不是那等不知轻重的人。请他放宽心。”
薛夺抱臂靠在墙边,监听着庭院里的应答动静,听到姜鸾这句,叼着草茎的动作一顿,递来一个充满怀疑的眼神。
姜鸾装作没看见,言笑晏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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