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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主帅难得凝重的神色,轻声问,“督帅有烦心之事。”
裴显摇摇头,“小事。”沿着宫道往前漫行。
临风殿里那位年方十五的惹事精,招惹麻烦的本事一等一,看人的眼光却也是极准的。
圣人性情自大,且多疑。
这次被叛军俘虏的惨痛经历,更加深了圣人性情里的多疑。
前几日,裴显下令整顿大内宫禁,追查这次京城危机时,意图叛国私逃的宫人。
威风八面的御前八大宦,向来被圣人信重倚靠,这次居然被揪出来一半不干净。
半夜带着金银细软坐车逃跑、被守军将士赶回来的;秘密写信通敌、寻找退路的;趁圣人不在京中、和宫妃通奸的……
丑态百出,涉及众多见不得人的阴私,裴显一个都没移送刑部,下令就地行刑,直接在内廷杀了。
剩下那四个御前大宦,给吓成了见面就哆嗦的鹌鹑,也不知其中有几个跑去圣人面前哭诉。没过两天,他发现侍奉起居的宫人里,竟有人大胆窥伺他的行踪,意图往外通风报信。
他审了几句,不能再问下去,把人推出去斩了。
今早在政事堂里议事时,右相王懋行借着单独商议的机会,含蓄地和他说了句,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裴督帅出入多披件衣,京城只怕还有风雨。”
他谢了王相的好心提点,“风雨无足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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