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这是今夜见面以来,虽然言行屡屡逾越,表面上还保持着‘温文恭让’的臣子,第一次在言语间撕下了良臣面具,以‘我’自称。
姜鸾抓着手里的桑皮纸,低头想了一会儿,把桑皮纸缓缓四方折起,收入袖中。
“好一句‘人生岂能处处求稳’。督帅既然都这么说了,好,本宫就赌一把。”
她向裴显的方向抬起了手,把两尺来宽的袖口往上捋起,露出绑缚在肘弯处的手|弩全貌。
手|弩分量不轻,以皮革紧绑在手肘周围,勒得娇嫩的肌肤都泛了红。
这么个大家伙,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绑在手肘上的,早上更衣时分明还没有,周围几名贴身大宫女的神情又是惊惶又是意外。
春蛰站得最近,裴显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催促的含义很明显,春蛰颤声道,“奴婢……奴婢不知道如何拆卸此弩……”
“傍晚小睡时自己一个人系上的。试了几次系不牢,最后用牙咬紧系上的,不小心打了个死结。”姜鸾把手肘又往上抬了抬,示意裴显自己看。牛皮革带上果然一排细小的牙印。
裴显站得极靠近,看得极清楚,他微微皱了下眉,重新打量了姜鸾一眼。
他原本还以为这位身娇体贵的先帝公主在小臂绑了手|弩,意在唬人而已,没想到这手|弩的短箭居然是真上了弦的。
刚才弩尖露出,对着她自己的咽喉,如果当时不小心误触了悬刀,那么短的射程,大罗金仙也救不回来。
好个拿命博前程。
若真叫一国公主陨在了面前,他自己领兵千里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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