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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养在深宫的汉阳公主,脸上气色并不太好,唇色发白,血气不旺。
碧玉年华的少女,虽然显露出超出年纪的镇定,但整个人给他的感觉,很脆弱。
小小的,苍白的一只,大半个身子笼罩在殿室的阴影里,仿佛纤细荏弱的栀子花,只需要轻轻一掰,便从根折断了。
“哟,裴督帅总算来了。”
吴用才急忙揽起衣摆快步下台阶,讨好地过去行礼,“刚才裴督帅不在,两仪殿里那个兵荒马乱哟。”
裴显冷淡地唔了声。
眼角余光依旧打量着荏弱的贵女,“圣人传话,要廷杖汉阳公主?”他追问,“杖多少?”
吴用才含糊道, “这可不好说。圣人并未说数目。刚才圣人发下雷霆大怒,再三催促行刑。虽说是位金枝玉叶的公主,但这回犯下大错,不杖只怕不好收场。督帅您看怎么办,圣人还在殿里等着哪……”
“杖死了谁担责?”裴显单刀直入地道。
吴用才一愣,缩了缩肩膀,谄媚地笑了,“咱家哪敢问呀。要不,督帅进殿和圣人商量商量?”
裴显的目光从远处收回,落在吴用才的脸上,转了一圈。
“那就是无人担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