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柔声道,指指谢阿怜手腕,“那个又是哪儿来的?”
谢阿怜迟迟低头看去,红丝绦编的手链已经很旧了,汗水雨水浸透,早褪了色泽,可是间杂其中的细金环毕竟还是金子,压在镯子底下也有光亮。
“——哎呀!天老爷!”
她跳起来,惊喜地喊破了音,“我出去了第一桩就是找你!”
窦娘子这才含笑走进来,把着她臂膀仔细打量。
傻乎乎的妹妹长高了,那时她撇下儿女进宫,夜里想孩子想的哭,全靠谢阿怜倒三不着两的安慰方熬下来。
“这么多年,你一句信儿都不肯传出来!”
窦娘子责怪她,“我连你死活都不知道。”
“我怕连累你。”
谢阿怜早就泪流满面了,有些人父母缘浅,虽说她如今有些身家,要回南边儿寻亲,一定寻得到,可她不想,闲来开了箱子点算,不知把钱怎么花才好。
“我替你打了对好镯子——”
她急忙蹲下去开橱柜,捧出来个匣子。
元青啊了声,她认得的,全是圣人赏赐的好玩意儿。
谢阿怜慌慌打开匣盖儿,双手在亮闪闪的珠玉上来回抚摸,真好,她找见了早年的恩人,又有本事报答她。
“先别忙。”
窦娘子摁住她手,努努嘴,叫她支元青出去。
谢阿怜一惊,从狂喜中冷静下来,“你怎么进来的?”
窦娘子连个正经外戚还算不上,怎能穿堂入户,直抵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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