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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贬了谁?”
张说陡然一惊,朝会上他看的清清楚楚,满朝忠良,都是敢怒不敢言,圣人拿他和魏元忠做筏子,便是杀鸡给猴看。
上官婉儿见他不动,提起筷子刨开米饭,露出油光光的猪手。
“韦侍郎上表检举二张罪状,有理有据,写了三十几页。”
张说惊得厉害,真真儿是韦安石,平地一声雷,赶在魏元忠出京之前,是要率领整个中枢抗旨么?难怪上官对审讯他并不上心,有韦安石这盘大菜,他肯不肯作证,已然无关紧要。
“韦侍郎如何了?”
上官婉儿哼笑了声,把筷子插进软趴趴的猪手,挑起来递上。
张说不接,她便蹙了蹙眉,端起盘子欲走。
张说无奈了,抓起筷子咬了一口,方气哼哼问,“韦侍郎也进来了?”
“他年轻行伍时膝盖上受过伤,哪能来这阴湿地方?”
上官婉儿的声气儿很和煦,不似刑讯逼供,倒似亲友间拉家常。
“圣人命他和唐将军一道审讯府监。”
“这算什么意思?”
张说只觉得莫名其妙,反问,“监察弹劾在京官员,是御史台的活计,就算圣人不喜曹从宦,也当从秋官或是大理寺着手,韦侍郎掌天官,唐将军在夏官,他们审得着么?”
“您这话说得就不合适了,您再细想想,府监是寻常官员么?”
对面的人脸色平淡,神情带了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尴尬,把眼瞧着茶盏。
张说呃了声,顿时有种迟来的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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