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沉醉在温柔乡。
张昌宗不曾服侍过太平,比张易之少一重忌惮,抿了抿唇,强壮声势道,“府监操劳佛指入明堂之事,将好病了。”
顿一顿,“张说与高戟私议,人皆可举发,府监在不在都一样!”
“你这个笨蛋!他是把你推在前头送死!”
太平挽起袖子恨恨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高戟要是死了,我第一个杀你!”
张昌宗也是被女皇惯坏了的脾气,丝毫不让,头一昂。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男宠和爱女吵起来……
高慈金觑了觑上首的女皇,她倒是不以为忤,反而饶有兴致地侧着头,听太平与张昌宗两个,你一言我一语撕扯得热闹,把方枕拿来抱在怀里,胳膊架在枕上,头再撑在手上,看戏样兴致盎然。
张昌宗得了暗助,笑着摊手,女皇抓起方枕往前一抛,恰抛进他怀里。
太平怔住了,几十个挤挤挨挨围拢在她身边的官员也不动了。
朝会上不该有这样纵情嬉闹的场面,更严格地说,没有职权只有爵位的张昌宗,根本没有弹劾官员,尤其是群相之首的权力。
太平瞪着女皇,大大的眼睛里先是不置信,然后一下子豁然开朗。
她能为私情闯上大殿,女皇为何不能对张昌宗网开一面?她孟浪的行为,甚至给了女皇的偏爱一种解释,一个铺垫……
她终于明白过来,是谁消息这么灵通,又大胆,及时通知她高戟有难,又是谁打点好了监门卫,令她从公主府到右掖门、长乐门乃至大殿,一路畅通,重重宫禁形同虚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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