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东宫的婆子正拢着冰桶闲聊。
都是梁王府拨过来的,对许嬷嬷很客气,推她坐在中间儿。
说起来, 这座东宫真是不吉利,高高兴兴搬进来, 才年余,就遭受了这样沉重的打击,长宁郡主承担不住,头先已是一蹶不振,病了好几个月,今儿才勉强支棱起来。
许嬷嬷见识了杏蕊的谨慎,再瞧这东宫值房,直如龙潭虎穴,处处藏着控鹤府的爪牙,压根儿不敢胡乱开腔,只瞪大眼听人说话。
便有一人拍着大腿道。
“谁想得到?赫赫扬扬一大家,平日亲热,要紧时候,连亲生的爷娘嘿!都把命攥在手里,御前唯有韦团儿敢去捂嗣王的嘴?”
七嘴八舌应和,“这世道,谁顾得上谁?”
“我问你,要是你的儿子、女婿,你管不管?”
年纪最大那个指点众人道。
“人家根基都深,唯独她是认来的假亲戚,非得出力。”
瑟瑟站在窗外进退两难,把阿漪塞进杏蕊怀里。
“你进去训斥两句,白纸黑字指明太子勒杀,还提什么御前?”
“郡主去哪?”
瑟瑟摆手不让她问,银蕨等还想跟上,全被她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