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息喷在上官下颌,又热又潮。
她闭了闭眼,才从那牢笼出来,头昏眼花,真经不起太平正义凛然的质问,下意识后退半步,回避的姿态,叫太平更火了。
“爷娘养子,是为让他离巢自立,俯仰天地而无愧。你好端端一个人,你干什么处处受她辖制?”
嗡嗡的苍蝇在头顶打转,幸而是冬天,不然这种埋死人的地方,血腥气隔着泥土也能散出来,胆敢站在这儿吵架,嘴里都能咬着几个。
上官心头一阵翻腾,不愿当面争论,可对方是危月,就不得不回应了。
“这世上……”
她接着她的话说。
“只有您不怕她,旁的什么太子、太孙,狄相、魏相,谁不怕的发抖?更别提奴婢区区一介寻常,焉能不怕?世上也只有您的爷娘,养育您,是为俯仰天地自在,就连养育您的兄弟们……”
这话说开了真真儿可笑!
挑来挑去,挑了蹦不起来的李显,偏李重润树大招风!
以至于圣人辛苦筹谋的晚年,还是血污收场。
“……至于奴婢,更是绝无此殊荣。”
太平最恨上官强调两人的差异。
君臣之别,贵贱之分,在她眼里并非不存在,只是没那么鲜明。
她十岁就有韦氏做伴读,性格不合,但她欣赏韦氏的强硬,从来不巴结她,甚至在先一步情窦初开时,毫无顾虑地与几位哥哥玩些追追逃逃的游戏。
那时上官便像个虚弱的小影子,小尾巴,因阿娘对上官家的亏欠,而默许她跟随公主读书,她怯怯跟在他们兄妹身后,眨巴着眼,听她大哥与四弟争辩些空洞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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