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指挥道,“去那边儿!”
那边是个宽敞的槽子,跳下去没有肩宽,将好一人长短。
他还想回头说几句,脖颈上冰凉的一下子,好爽快,他伸手去捂,后背心儿上被人踹了脚,便头朝下地栽进去了。
玉豆儿抱怨,“慢点儿慢点儿,都溅出来了!”
嬷嬷瞧反正是收拾不出来,堆笑道。
“这都完事儿了,你赶紧扶贵主儿出去吧,下回来,保准干干净净。”
这话正合了玉豆儿的意,她扭头向上官进言。
“您瞧这——”
上官笑了笑。
诏狱就是诏狱,敕命刑狱,奉诏以拘囚,是罪是冤,唯在君上一心,自两汉以降,就没有干净的时候。玉豆儿不识字,也不关心衙门办什么案子,只管钻洒扫宫人的牛角尖,才非逼着打扫。
其实这种地方,真整治得阳光入室,草木生辉,岂不更瘆人?
起身吩咐道,“他的袍服鞋履,收拾好交来九州池,留给他的妻儿老小,也算是个念想儿。”
嬷嬷等忙道是,一齐躬身送她出门。
折腾了大半夜,出来天都快亮了。
玉豆儿困得直打瞌睡,瞧上官迁延着要走不走,便劝道,“您可别再去瞧那位了!去一遭给她骂一遭,何苦来?”
上官一笑,连着碰了好几鼻子灰,确实不必再自讨不快。
“走罢!”
她牵牵袖子,通身关节感到一股迟钝的酸痛,回回在阴角屋子都不舒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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