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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崇训没再反驳,垂着头愣怔半晌,慢慢提起胳膊。
“臣——”
他漫长的铺垫终于到了终点,滚烫手掌握住她肩头,郑重又沉痛。
瑟瑟攥紧手指,她有一个恐怖的猜想,司马银朱暗示多次,她不愿直面。
是为什么呢?
她不想成为女皇那样的人?
“臣愿奉女主登临。”
瑟瑟呼出热气,眼神都散了。
剧痛像淤塞的污血,一俟创口揭开,便从肺腑深处争先恐后涌出。
三四天了,她迟迟不愿面对这可能性,却并不是不懂,武崇训这是要她与爷娘为敌,与手足争锋,像女皇断情绝爱,屠刀尽向亲人劈砍。
“我不……还有,二姐。”
瑟瑟泪流满面,捂着耳朵摇头。
那些君君臣臣的话,果然不能随便乱说,这不就应验了?可那不过是两口子帐子里的情趣,她喜欢踹他两脚罢了,根本不想他三跪九叩敬她如神佛。
他明明,该是这世上最后一道屏障,不让她面临这个选择。
武崇训同情地望着她袖口的橙花。
这话无论谁开口来说,最终都会成为瑟瑟的眼中钉,肉中刺。
司马银朱侍奉主上而已,要衡量得失,便把他顶在前头。
片刻之后,他把更同情的目光投向室外。
瑟瑟要走这条路,十年之内,枕园便是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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