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早见识过了,二十年前,你阿娘可是天天的夸他呀,我真是,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她一边说,一边拿眼瞟李隆基。
三郎最爱听爷娘恩爱的故事,小时候捧着脸乖乖坐在脚下,可今日走神了。
窦娘子很不安乐,想来想去,这事儿还是怪李显,叹气道。
“这太子!我原指望他稳稳当当的。”
李隆基一听不干了,“储位原就该有能者居之!”
“——三郎!”
窦娘子把眼一瞪,杀气腾腾。
“我可教过你念书啊!你十岁到我跟前,识得五六千字,能写能画,能念《论语》、《周礼》、《臣轨》、《帝范》,可你没把书上的道理念明白!这问你,为什么历朝历代,要么立嫡要么立长,唯独不以君主之好恶,立他的爱子?”
李隆基瘪瘪嘴,老生常谈,为这个,他挨小姨的骂不止一回。
灯下挂了张巴掌大的小像,活脱脱是李旦值房里那张太公像的微缩版,乃是他磨着大哥画的,没事时屈着中指拜拜,只当又亲近李唐先祖些。
“那爱子又不等于有能之子,有些人,就不喜欢儿子太能干……”
“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