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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轻轻啊了声。
雪粒子纷飞,李成器紫袍上盘金滚绣,明朗辉煌,比李重润差在哪里?
“阿耶好心,把功劳送给安乐郡主,她既不肯,咱们便当推一把太子,叫他公开谢罪,使天下人知道真相,也免得圣人替他挨骂。”
看看张口结舌的李隆基,照往常叮嘱他道。
“行了,你去罢,路上当心,阿耶提缰吃力,在外头你仔细照应些。”他拢着袖口进局里了。
李隆基慢慢折身,一步三回头地出两道宫门去牵马,监门卫几个年轻郎将跟他相熟,下了值打牌喝酒的好哥们儿,都远远招呼他。
“小三郎——”
他没耐烦应,把手挥了挥,由着人在背后哈哈大笑。
“今儿又挨训了罢?别哭鼻子嗷!”
相王管教儿子严厉,几次三番当外人立规矩,上四卫都见识过。
东宫卫令行禁止,吐口唾沫当钉,很有风范,而且相王是难得以身作则的阿耶,不让儿子赌,自家也不推牌九,不让儿子滥饮,自家宫宴上只沾沾唇。
大家服气,见了最窜跳的小三郎,没事儿也要寻出事儿来敲打两句。
李隆基信马由缰,闷头闷脑晃了大半个时辰才回东宫卫值房,办差比不得在家,没人伺候,黑灯瞎火,他摸黑进了屋,解下横刀,提起水壶咣当当灌水,屋子是个里外套,他东西多,额外摆个博古架,又是书又是衣裳刀剑,塞得满满当当,没留神里间儿转出来一线明灯。
“打哪儿回来这是?”
灯提在个慈和的妇人手里,高髻云鬓,打扮的很周正。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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