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口,所剩无几的夫妻情分便损耗殆尽。
可她实在做不到,东宫血迹未干,立时去向女皇摇尾乞怜。
“以退为进,屈膝侍敌……我瞧不起你!”
“——你!”
“表哥做事何不做绝?”
瑟瑟冷冷逼问,指着院墙外头高低错落的红缨枪。
“要讨四叔欢心,莫若给他京畿兵权,交脖颈于虎狼,不是更好?!”
她真想砸了案上他心爱的白瓷杯盏,或是跳起来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
这盘棋里谁没在算计女皇?
张易之手握全国数千小庙,默啜挑拨宗室内斗,李旦眼见鹬蚌相争,笑得肚皮都要破了,唯有李重润心底无私,武延基秉性善良,反遭屠戮。
“我二姐才不信你的鬼主意!”
“我阿耶再懦弱,再平庸,也绝不会卖子求存!”
瑟瑟激烈地大喊。
这话戳了武崇训的痛处,刺得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虎口将将滑到耳下,稍挪寸许,便是瑟瑟的咽喉,他凝神在那细弱的血脉上,因她太过激动,血管扑簌簌的鼓涨。
“武崇训!”
既然撕破脸,什么话难听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