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缩了缩。
他在刨根问底,他不肯放过她,她全身心仰赖的宽和包容,像精心雕琢的冰山,再是千姿百态,晶莹剔透,摆在跟前儿,眼睁睁看着就化成水了。
“我当然知道六郎再狂妄率性,绝不至于谋反,可照旁人眼里呢?去年二十匹马,今年就变出一百二十匹……太宗冲开玄武门,也不过八百骑兵!你别以为太子庸懦,他在御前听见太孙牵涉马场,才起个头儿,他便撞柱求死。”
他言下之意是夸李显知道轻重。
瑟瑟泪眼里瞪出凶光,阿耶畏罪求死,岂不是替二哥认罪?!
武崇训气她还怀抱侥幸,狠狠道。
“这本来就是个死字!”
瑟瑟沉沉喘了半天,想不通明明是冤案,怎么扯出这样弥天大罪?
论上纲上线,真是谁都不如他!
当初瑟瑟就觉得,武家爵位两代而止,是个巨大的陷阱,只能框住老实人,譬如他这回脱颖而出,又岂能止步于郡王?
“马场过了明路的!”
她想起这个,抓住救命稻草般急切道。
“并非二哥一人承担,魏侍郎、姚侍郎,连颜夫人,大家商量好的,上百便卖与夏官,我们手中滞留,绝不超过百匹,于国朝绝无威胁!”
“——我们?”
武崇训听了,似也静心思量了一番,沉沉眼眸里有对瑟瑟的爱惜,也有对武延秀的骨肉情深,然而说出口的话,却根本不是那样。
“我竟不知,你们何时成了我们?”
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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