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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
武延秀看见刀锋直直指来。
他不曾真正对敌肉搏,十六卫过招总有限度,而且唐人匕首刃直端尖,以图刺伤,突厥人的匕首正如弯刀,刃首弯曲回环,竟是以剜掉块肉为目标。
默片刻道,“鄙人武延秀。”
“我知道你会唱戏。”
默啜一双眼把他细细打量。
仿佛初次相见,年来不曾常常欢聚,哥舒英迟迟翻译过来,便见武延秀倏然变了脸色。
默啜玩味着他的反应,转而又道,“我想听《踏摇娘》。”
“可汗莫不是点错了?”
哥舒英顾不得翻译,先赔笑道。
“《踏摇娘》是倡优小戏,讲个女人被丈夫打得满街乱跑,向街坊诉苦,又哭又笑,路人调戏她,丈夫失了面子,只管打她。”
转脸来向着武延秀,“他——谁演那女人?”
“我瞧你是白在并州长大了,连这出戏都不懂。”
默啜在虚空中勾起手指,仿佛端着武延秀的下巴。
“他方十三四岁,我便识得他扮相。”
武延秀瞳孔巨震,小宝等也是浑身一凛,齐齐向他望来。
武承嗣做寿,他演的正是《踏摇娘》,因这出戏热闹诙谐,最引人发笑,台下确有番邦使节,但年纪老迈,足有五十往上,说起话来吭吭哧哧,武承嗣背地里说笑,突厥人老马乏,不及吐蕃威猛。
啊……武延秀猛地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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