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小声重复,茫然垂头,看手里裴怀古的鲜血。
仿佛还热,又仿佛冰冷,他倏然打了个寒颤。
张仁愿刚正,不容他人丁点行差踏错,更不会体谅刀架在脖子上的不得已。
这话被他传回神都,定是上纲上线,那他的妻儿老小,兄弟叔伯……
“可汗!”
阎知微手脚并用,狗样向前猛爬两步。
起势太猛,一时竟如脱兔。
贺鲁唯恐他对默啜不利,急忙伸手去拽他脖颈,竟只拽住衣领。
阎知微往前抻头,衣领被制,唯有下巴死命往前够,整颗头颅将将卡在默啜案头,与他并列的是一只羊头,两角圆溜溜向后勾出弧形。
阎知微与羊头咫尺相邻,羊眼珠子瞪他,他也瞪回去。
默啜的目光在两颗头之间来回扫,轰然爆发出大笑。
“好好好!”
他用突厥语道,抓起切肉的小匕首比在阎知微头皮上,竟替他剃起发来。
阎知微吓得气喘,呼呼热气喷在默啜手腕,却不敢改变姿势,两手死死抓住案角,头颈仍是献祭般卡着案台边沿。
默啜动作飞快,转瞬刮掉小半截,露出半个趣青的头皮,跟羊头更像了。
“看看——”
他把杰作向手下们展示,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哥舒英嗤笑了声,缓步走到武延秀身后。
羊腿已是剔得见骨,整块青盐使用殆尽,哥舒英与他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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