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英也不知是占了人家的老婆心怀愧疚,还是当真爱惜人才,当武延秀是他教出来的子侄,格外看顾。
甚至连武延秀下马的姿势都与他如出一辙,乃是甩腿从前头跳下来。
王庭生涯将满一年,武延秀入乡随俗,不再束发戴冠,反学突厥人扎辫。
这里没人垂涎他脆弱的美色,便不必遮蔽面孔,通风敞气,连神都烫出的伤疤都养好了,肤色犹如黑陶,光润油亮,穿件紧身翻领对襟长袍,一溜密密团花从上落到下,收口金线,扣子、辫梢都用绿松。
郭元振去接他的刀,武延秀摇头,握住刀柄插进沙地,松手刀身还颤。
郭元振敬畏地望了眼。
这刀难耍,立起来齐眉高,挥舞起虎虎生风,一刀劈下去,能断人脊骨,才要赞他学艺精湛,不当心碰着他手腕,就听嘶地轻呼。
“又肿了?”
“练兵器哪有不受伤的?三哥恁地婆妈。”
武延秀把手往后藏,郭元振白他两眼,没再唠叨。
夕阳向晚,马嘶人喊,声浪震天,是王庭迎接远途练兵的哥舒英归来。
来之前万想不到,突厥人把王庭设在沙漠,仿佛别无更好的安家之所,可是沿着乌拉盖河向东八百里,便有绿洲草场连片。
难怪当年薛怀义在沙漠辗转多月,硬是找不着突厥人的影子,原来他们潜伏在绿洲深处观察窥伺,就连最引以为傲的大宛马,也是在那里培育驯养。
郭元振故意道,“哎,我不告而走整年,回去要受鞭刑。”
“不能够!”
武延秀笑着戳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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