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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真没提过这事儿?”
“什么事?说阿耶断送江山吗?”
李真真只觉宫中动用之物果然精细无比,这丝绢轻薄冰凉,淡绿底色上绣着两丛高低错落的佩兰,拿来擦汗太靡费,做个蒙面纱才合适。
她稀罕地五指撑开帕子,举高对着羊角灯细细甄别绣工。
“这不用阿娘说,天使每月都来家里训诫,全家跪着听讲,圣人如何谆谆教导,阿耶又是如何色令智昏……从小听到大,瑟瑟三岁就会背了。”
将正妻与夫君的恩爱贬低为色令智昏,李仙蕙愕然,又见李真真并不以之为耻,不由蹙眉道。
“家里整日说这些,阿娘在妾侍们跟前如何立得住颜面?”
李真真小心翼翼用帕子擦了擦额头细汗,又清爽又带着丝丝雅致的香气,真是喜欢极了,看二姐没有讨还的意思,笑嘻嘻掖进手镯里。
“妾侍奴婢还用阿娘专门立颜面?阿娘不寻她们的晦气就不错了。不过这也不相干,这回进京,那几个都在房州打发了,一个也没带回来。”
“——啊?”
李仙蕙狐疑,“不是生了几个弟弟吗?”
“再多都是阿娘教养的,给他们把刀子也不敢抬眼看阿娘。”
李仙蕙仔细查考两人神情,见瑟瑟也无异议,才松了口气。
“难怪圣人不喜欢阿娘,哪个婆婆喜欢能辖制郎君的儿媳啊?”
瑟瑟正把李仙蕙的衣带绕在手腕上,又贴在脸上,觉得这个二姐好温柔好亲切,熏得香也妥帖,闻言嗤鼻道。
“阿娘才不稀罕辖制谁,回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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