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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们这代人而言,城市户口曾是件神圣而不可侵犯的东西,只是现在不吃供应,稀缺程度略有降低。
但不可否认,他们还是为此高兴。
闻欣想起件旧事来说:“我姐考上县中的时候,村里给发了三张工业券。”
小地方,能考上一个不容易,想给发点像样的奖励都拿不出什么,据说券还是硬生生私人口袋里抠出来的。
别看少,那可是领工资的人才有的,跟乡下地界没关系,姐妹三个围成一圈细细研究买点啥,夜里躲在被窝里悄悄商量。
因为钱是闻欣的私房,她有很大的发言权,最后狠狠心只买一条毛巾——裁成三块用。
现在想想,好好的新东西都给糟蹋了。
虞万支听着还心疼呢,说:“你们怎么下得去手?”
十好几年,闻欣竟然没有心路历程的回忆,狐疑说:“是啊,六毛钱买的,我捡多少山果子才凑出来的。”
山果子是一种中药,春天里赶着料峭上山,一年就攒个三五块的。
虞万支以前也捡过,说:“我当年就是揣着这些钱来东浦的。”
虽说是东一锤子西一榔头的,好歹有个路费,不然十来岁而已,只怕刚出门就饿死。
这样讲起来,他们从前说不准在一座山上偶遇过,毕竟两个村子之间那么近。
闻欣愣是想不起一点,捏捏儿子的脸说:“得得,你要永远睁大眼看,也许你媳妇这会正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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