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温水划过喉管片刻后,江眠才终于感觉自己那如同旱地的嗓子得到了甘霖缓解。
“只有你一个人在这吗?”
江眠还惦记着周思衡的黑眼圈,以及他这些天过度操劳后下巴上生出的点点胡渣。
周思衡怎么又听不出他是在关心自己,内心和脸上如出一辙的喜悦:“从住院以来你一直昏迷了三天,你哥哥……还有谢夫人也已经来看过你了。”
说到江云的时候,周思衡犹豫了片刻, 在思考是否要把她来过的事情告诉江眠。
谢衍和江眠的关系好他是亲眼瞧着的,可回忆着这几次与江云的接触,说实话,不但江眠几乎没有提及过他的父母, 就连他的父母本人似乎都很少对他的事情上心的样子。
谢家的事情他并不打算参与评价,只是江云对江眠的态度, 也的确让周思衡一时间捉摸不透。
说她不在乎自己家孩子,江眠手术的时候他在手术室外也目睹了她的伤心难过;可若说她在乎,恐怕也并不是完全放在心上——至少江眠住院的这三天,他天天在医院病房内寸步不离的守护者江眠,却再也没有看到过她来。
虽然谢衍对他说她身体不适,但周思衡始终觉得她对江眠的态度很奇怪,不似寻常母亲疼爱自己的孩子。
包括从前在谢家宴会上,如果谢家夫妻真的有那么一丁点在乎江眠,不说整个豪门圈子,单说s市的豪门大家,也不至于没有几个人知道江眠的真实身份。
不过对此,经历过那么多事情后,周思衡隐隐约约也能够猜到一些。
大概无非是认为,江眠曾经有“被送入戒同所”的“案底”,认为江眠喜欢身为同性的男人,觉得他是个“不正常的孩子”罢了。
想到这里,周思衡的心脏又隐约开始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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