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迟面具般的脸终于漏出细微的缝隙,他抬眸看向杜昙昼,仿佛是在分辨他的言语的真假。
须臾后,像是终于确认对方没有撒谎,莫迟才斟酌着字句,道:“你可认识驻扎在柘山关的赵青池将军?”
“你是说,赵府的家丁偷出赵将军家信,交给了中心醉的伙计,中心醉是一群焉弥人伪装成大承人开的酒肆,唐达的尸体是被他们装在葡萄酒桶里,运进了金沽阁四楼的客房。”
莫迟点点头。
他把几日来的见闻说给了杜昙昼。
“还有吗?”
莫迟的脸上出现了罕见的迟疑,杜昙昼心中一动,道:“就算你隐瞒了什么,我也肯定能查出来的,就像我能查到你去了那座荒楼,也能找到你家。”
“……我还见到赵将军的儿子赵慎去了中心醉,他看上去……和那群人很熟,应当是常客。”
边疆大将之子和焉弥人相熟,可不是个好消息。
杜昙昼没有言语,只是默默收回目光。
莫迟仍旧站在门边,瘦削利落的身形依旧紧绷,他没有对杜昙昼放下戒心,还是随时准备抽身而去。
他的半边身体藏在晦暗烛火的阴影里,仿佛马上要融于暗夜中。
他看上去并不像对外界事物那么感兴趣的样子,却对赵青池的家人有着不同寻常的关注……
“这是我在唐达房间的窗户上发现的。”杜昙昼从袖子里拿出那张纸片:“看上去像是西常马场的马票,我明日要去那里查探,你和我一起去吧,辰时正刻,我在西城门外等你。”
杜昙昼离开后,莫迟合衣躺在床上,夜深人静时,熟悉的疼痛慢慢从十指的骨缝里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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