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一副情窦初开的模样。
缓慢喝了口茶,出言嘲讽:“小小年纪不学好,是跟男朋友出去厮混了?阳台上还挂着件外套,把人家衣服都穿回来了。”
裴桑榆:“………..”
这么能脑补不去当编剧真是屈才。
见她没说话,仿佛坐实。
裴清泉表情更沉,训斥说:“你也想学你妈是吧,二十岁不到未婚先孕,书也不读,家也不要,从京市跑去江州找宋斌那个野男人。要不是怀了你,她现在该风风光光继承我的公司,而不是把自己过进牢里!你要学她,就赶紧从我家滚出去,我裴家不需要这样的后代。”
要不是你,要不是你。
又是这样的话。
好像所有的苦难都是由她造成。
短短几句,比铅字重。
她像是被人猛然按进了水里,熟悉的窒息感,身体下沉,呼吸薄弱,意识却本能反击。
“她生我的时候,有问过我的意见吗?有问过吗?”
“如果她问了,我会说——”
裴桑榆脸上挂着笑,声音却凉薄至极,一字一顿。
“这条烂命,我不稀罕。”
裴清泉难得怔了神。
从江州接到裴桑榆的那天,她就一直安静且乖巧,态度好,嘴巴甜,把自己当作唯一的救命稻草。
而他怨念堆积了十几年,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渠道,无论对方怎么卖乖,都无法心生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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