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同它们一样起起伏伏的人类。
那一个夏天,应春和都与任惟在他的房间里缠绵厮混,面对着那一缸热带鱼。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那片从小就围绕着他的,他最熟悉的海域,在里面尽情地畅游。
他和任惟都成为海里的鱼,不知疲倦地遨游,无忧无虑。
偶尔他会品尝任惟的味道,也像是海水一样,咸涩的,口腔里渡一圈,而后吞咽下去,在身体里翻涌成浪。
也或许是因为替他们保守了太多的秘密,那缸热带鱼没能活多久,过了夏天就接二连三地死去,寿命短的像蝉,只活一个夏天。
通过应春和简短的言语,任惟想起了自己家里那个有一面墙那么大但空无一物的玻璃缸,原来那里面曾养过一缸的热带鱼。
从美国回来后,他没怎么回过家,自己买了新的房,偶尔回去几次,回去的那几次要么跟家里吵架,要么没能从家里仅剩的东西里找出一丁点有关于过去的蛛丝马迹。
他努力过很多次,但总是一无所获,后来便不再做无用功。
“应春和,我为什么会养热带鱼?”任惟想象过自己养宠物,一只猫或是一只狗,也有可能是一条蛇或是一只刺猬,想过很多种,但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养一缸鱼。
应春和听后笑了,“因为你好像觉得我喜欢。”
“你说在海洋馆的时候,发现我看鱼的眼神很不一样,于是就买了一缸鱼,好以此为借口天天叫我去你家。”应春和直到今天才终于告诉任惟自己为何会在海洋馆流露出那样复杂的目光,“其实我当时并不是看鱼,我只是想到离岛了。”
海洋馆的颜色太过于蔚蓝,并不接近应春和记忆中的海;热带鱼的颜色太过于艳丽,也并不接近应春和熟悉的、用于烹饪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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