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很可能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显露出来,以他人接受不了的丑陋姿态。因为这条尾巴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无法割舍、难以剥离。
很长一段时间里,任惟其实是无法想象贫穷的,原因很简单,他接触不到贫穷。他所处在的圈子也无法让他接触到贫穷,这两个字对他而言并没有切实的概念。
他从前会不理解应春和用颜料为什么要小心翼翼地从最后面一点一点挤着出来,甚至有时候还要将挤不出来的颜料膏剪开,用画笔将挂在管壁上的零星颜料也刮下来。在他看来,颜料用完了就应该买新的,最后剩的那一点点费那么大的力气弄出来其实也没有多少,更是用不了多久。
后来他又看到应春和这样挤快要用完的牙膏,感到莫名奇妙,第二天就买了一支新的回来。可应春和一声不吭,一直到把旧牙膏用完了才换上新的用。
如今任惟也有许多无法理解的事,比如屋顶为什么会需要修修补补,灯不好用为什么不能换新的,电脑坏了为什么不拿去修。
但任惟这人有一点,他不理解归不理解,但他懂礼且谦卑,尊重应春和的每一个做法,也不会凭自己的富有去自作主张地帮助应春和。
“我大学之所以能读完,全靠我四年里一直在拿奖学金和做兼职。如果我哪一个学期没拿到奖学金,我可能就得把家里的这套房子卖了。”应春和叙事的声音很轻,语气也平淡,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不过你也看到了,我们这地方这么小,平时少有人来,这房子也算不上好,就算是卖也很难卖出去,卖出去也卖不了很多钱。”
当时应春和大学之所以要在外面租房子也是为了方便做兼职,住宿舍有门禁,很多晚上的兼职便做不了,但通常晚上的兼职薪酬都会比白天的要高上一些。
说到这里,应春和又不得不说起另一件事,说这件事时声音里带了几分笑意,“所以当初你追我的时候,一开始我拒绝了你。我跟你说的是,我没有时间谈恋爱。”
应春和穷的时候太忙了,忙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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