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四年前种的,今年是它第一年开花。”
应春和之前觉得是自己没有种花的天分,又或者是离岛的条件并不适合无尽夏的生长,可是就在今年初初入夏的时候,这一丛无尽夏终于开花了。
那时他尚且不知这是为什么,而今看来好似冥冥之中有所预兆。
因为不是他所期待的那个夏日,所以才迟迟不开花。
十八岁以前,应春和对夏日的记忆是汗涔涔的白背心、冰冰凉凉的海石花和细软炙热的沙滩。
十八岁以后,应春和对夏日的记忆是薄荷味的香烟、吱呀作响的绿色风扇和潮湿粘腻的吻。
无尽的、永恒的夏日,应春和被长久地困在其中。
“那看来我运气很好。”任惟微微一笑,这让他本就过于精致的面容看起来更为俊朗,“能够赶上第一年开花。”
应春和不置可否:“你的运气一直很好。”
好到可以什么都不知道,好到可以什么都忘记。
针扎一般的细微痛感在应春和的身体里蔓延,让他渐渐感到胸口发紧,难以喘息。
任惟就是在这时,将他的手搭了过来,覆盖在应春和的手背上。
任惟的体温很凉,跟应春和正相反,让他一时怔住,似乎是贪恋这点凉意,没有立即移开自己的手。
任惟朝他望过来,眼里带着笑意:“那就分给你一点好运吧,应春和。”
应春和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也很奇怪,会因为任惟的一无所知而感到生气,却又会因为任惟的一无所知感到难过。
他应该立即移开手的,但是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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