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源自何处,心里感到莫名,但是他难得见任惟露出这样小心翼翼的神情,好似将自己的生死全交由他来掌控,他能任其生也能任其死。
应春和忽然意识到这不失为一个好借口,轻轻地扯了下唇,对任惟露出他们见面后的第二个笑:“是啊,所以麻烦你三天后一定要离开。”
任惟觉得应春和的这个笑容堪称残忍,前所未有的屈辱感在喉口处压抑着。
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如此冲动、长途跋涉地赶来这里,赶来这个陌生的海岛,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他想找回过去的记忆,但是过去的人已经在往前走了。
任惟的喉结滚了滚,将那点屈辱感艰难地吞咽下去,像咽下一颗冰冷坚硬的石头:“好,我会的。”
“嗯。”应春和点点头,端起边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掩盖自己算不上自然的神情。
两人都没再说话,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了勺子和瓷盘碰撞的声音。
吃完炒饭之后,任惟主动站起来将应春和的那个空盘子接了过去:“我来洗碗吧。”
这一幕和很多年前的一幕奇妙地重合了,应春和一时恍惚,仿佛又回到了他跟任惟还一起住在那间小小的出租屋里的时候。
任惟从小到大就没进过几次厨房,所以只能应春和来做,洗碗的工作理所当然地落到了任惟的头上。
出租屋里没有餐桌,两个人是窝在沙发吃的,饭菜放在从超市用十五块买回来的折叠桌上。
应春和吃完之后就把碗放在桌子上,人陷在沙发里不动了,只用脚轻轻地踢任惟,拖长尾音叫他:“任惟——去洗碗。”
应春和回过神来时,任惟已经进了厨房,水龙头出水的哗哗声从厨房里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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