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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惟当下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有些荒唐了,可信度很低,只好掏出手机开始给助理发消息:“你等一会儿,我让人把我的检查报告发过来。”
助理的效率很快,不出五分钟就将任惟当时在医院大大小小的检查报告都一并发了过来,任惟从中挑出了最重要的一张给应春和看。
应春和接过手机,才看了那张报告一眼便陷入沉默。
他从鉴定报告那张照片退出去,将助理给任惟发过来的所有报告全看了一遍,找到了最早的那个日期——2019年7月9日。
应春和握着手机的手不太明显地颤了一下,没头没脑地问了句:“车祸?”
任惟听懂了,点了一下头,“对,不过我也不太记得了,是他们跟我说的。”
应春和抬起头再一次看向任惟,双眼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声音也有些嘶哑,像是被骑车赶过来这一路吹的海风浸染了,咸咸的。
任惟听见他说——
“任惟,你活该。”
[应春和的日记]
2023年7月7日
我没有想过任惟会来找我。
他说他失忆了,我理应感到难过,可是心里先冒出来的却是可悲。
是的,我感到可悲。
原来我自以为不可磨灭的情,其实是可以被轻易抹去的。
算上我和任惟分开的四年,我已经在他的人生里空白了八年。
其实只要我说我不认识他,我们就真的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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