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是一件大事,往往只有子嗣众多的大家,才会异爨而食。郑家的儿郎只有他和他兄长两个,兄长是个终日不着家的人,近来已经一连几天没有看到过他。只有他一个孝敬在父母跟前,若是他要跟父母分家,那么何以伺候孝顺大人与母亲呢?
总不能为了三娘,抛下逐渐年迈的父亲母亲吧?
何况当初他的生母逝世,是母亲一力养大了他,把他视作己出,对外也称他是个嫡子。尽管母亲当然还是对亲生的兄长更偏心些,但他心中对于母亲还是一片感激的。
子生三年,然后免於父母之怀。《论语》之中孔圣人的教诲,他一刻都不敢忘怀。
朝云眼瞧着郑平又是同样的默然,对这个妹夫骤生了许多失望出来。
他并不关心李家的态度为何忽然变得强硬,没有追问朝云是否受了委屈,也不问朝云这几日在许家吃得怎样,过得怎样,满心满眼的都是那些儒人最爱讲的孝悌。
孔圣人讲究孝悌,那是为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如今这郑家的家,若是不分,连“齐”都做不到了,那还要死死抓着孝悌做什么?可恨的是,朝烟又没法告诉郑平,他死守的那个“悌”字身后,是他的兄长对于他和他的妻子怎样的□□。
她为朝云委屈,也为朝云后悔。
早知有今日,当初兴许就不该把妹妹嫁给这个人。
天下身有功名的儿郎不独他郑平一个,她就不信了,整个大宋还会找不出一个比郑平更有担当的三榜进士?只是这种悔恨来得太迟,已然无用。
郑平弱弱开口:“许大娘子,三娘的事,我会回去和母亲商量。若她能在这里住得惯,便…便再小住些时日吧。等出了正月,我再来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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