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是花火,而是一片片游走的云,和半隐半现的月亮。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她不知道自己在思念什么,也许是西面的那轮不曾相见的明月,也许是身处在西边的那个人,也许是即将开始的又一场大战。
她企盼着酣畅淋漓的大胜,期盼着王师西定,吞灭那犯上作乱的西夏人。
何时何日,若能等到那人得胜还朝,西北之地再无烽烟,她必要去亲眼看看大漠之景,要去草原上纵马四方,而不是在这一隅之地痴痴地望月。
看着,想着,朝云莫名地笑了。
“雪满,雪满,我的钺呢?”她呼唤着一旁打瞌睡的雪满。
雪满迷迷糊糊地问:“姐儿,什么月啊?月在天上呢。”
“不是月亮的月,是兵器,钺。”朝云笑道,“那年我去金明池演女戏,用过的那个钺!”
“哦哦!”雪满想起来了,跑到小库房里,从一堆箱箧之中找到了它。
朝云练它时,比如今年纪小,个头也小。那时,这把钺是趁手的兵器。而此时在朝云的手上,却显得小了。
“雪满,你让一让。”朝云道。
她摆了个架势,“嚯”了一声,拿着钺忽然耍了起来。招式并不多,却每一招都划出了风声。
北风袭来,更是让钺在她手上有了肃杀的清冷。
天上月,手中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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