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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瞻青斜睨她一眼,唇含微笑,道:“看来我有客了。”便让出一块毛毡,变戏法似的另取一只琉璃杯。
结合上次她算看出来了,自己这个表哥是真不怕冷。辛惊雨只觉得这风要刺进她守卫薄弱的每一寸皮肤,恨不得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他还散开鹤氅敞着怀。
她施施然入座,元瞻青的眼睛并未看她,而是注视着熊熊的炉火,喃喃道:“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已雪,再饮一杯无?”「2」
辛惊雨笑道:“元表哥喝着去年重阳酿的菊花酒,哪来的'绿蚁'呢?”
元瞻青笑道:“泛不泛'绿蚁'并无要紧,有没有'旧人'光临才是要紧之处。”
辛惊雨打趣道:“那表哥期望的'旧人'来了吗?”
少男只是遥望着眼前的雪,轻声道:“来不来又如何呢?人终归是要碰面的,不在地上,便在地下。”
惊雨察觉眼前的人有心事,犹疑该不该追问。少男已转移了话题,道“天冷了,要喝热酒。”
他满筛一碗热菊花酒,递给惊雨喝,她小口试温,只觉蓼辣醇厚,细细品咂确有菊花的清香。
两人便这般边筛边喝,看着雪景,不怎么搭话,直到暮色四合,雪竟下得紧了,只有打伞才勉强少挨些淋。
两个人并未带伞,又都吩咐过自己出去走走,不让人跟着。元瞻青无所谓地解开鹤氅,起身道:“走,我送你回去。”
辛惊雨忙道:“雪下这么大,表哥怎能把氅子解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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