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流水的皇帝,铁打的世家。
谢洵道:“是宫变,对吗?”
他的眼睛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眸中含着沉沉的郁色,漆黑眼珠宛如两块黑濯石。
元妤仪从未跟他说过这件事,在昨夜之前也从未暴露过自?己的噩梦,但一宿过去,很多事情都在不经意?间偏离了既定的轨道。
“是。”
元妤仪没有去追问谢洵是怎么知道这件隐秘宫闱的,此时?此刻她?心底对他也没有任何?从前的防备与猜忌。
她?不动声色地把身子蜷缩起来,双手抵在脸颊边,声音里听不出任何?异样。
“其实?我有预感宫中要生变故了。”
“那时?父皇才葬入皇陵不久,各司女官来瑶华宫检举了好几起失窃案和人?口失踪案,内侍宫女行?礼做事也远不如以?往恭敬严谨,甚至出现了许多空穴来风的流言——太子年幼不知事,难当重任;公主野心勃勃,有僭越之嫌,这是亡国之兆,必有明主取而代之。”
元妤仪的嗓音微哽,却没有任何?埋怨,只是无奈地笑?了笑?,继续说。
“阿澄十二?岁,确实?年幼,但他自?幼承蒙崔冯两位大儒教导,宽仁机敏,他的储君之位名?正?言顺,理应是众望所归才对……”
她?的话音突然止住,没有再往下说,似乎是在酝酿语言,似乎只是单纯有些疲倦。
谢洵看见她?明显蜷成一团的身子和微微起伏的双肩,知道她?心中其实?藏着委屈,只是从来没有说出来过。
“那你呢?”他问。
元妤仪没有抬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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