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词,元妤仪原本就凝重的脸色便染上一层阴沉,她打断喋喋不休的男人,凤眸中带着威势。
“谢侯此言何意?”
宣宁侯一愣,下意识道:“自然是...若这逆子待公主有不敬之处,公主对他不必手下留情,若是您不忍心,也可交由老臣教训,老臣绝不会心慈手软。”
元妤仪忽地冷笑一声,彷佛听到了什么笑话。
厅内的众人明显听见她的笑声,一时之间陷入极端的寂静之中,女郎将手中的茶杯不轻不重地放在了桌上,才缓缓开口。
“本宫竟不知,宣宁侯是这样教养家中子弟的;本宫亦不知侯爷您究竟是真心待驸马,还是一心盼着他惹我不快,好将他打个半死来泄愤。”
宣宁侯额上几乎要流汗。
四大世家的掌权人中,谢睢之性子最懦弱,偏偏命最好,娶了原昌平伯放在心尖上的嫡亲妹妹,主支又只他一个男丁,故顺利承袭了家主之位。
倘若人生如此平顺,毫无挑战,那这人便像温室中仅供观赏的花草,一折便断。
宣宁侯也是这种人。
旁人一强势,他的精神便容易蔫儿,现在听着少女这般霸道,泄了一半气,只讷讷道:“臣自然是爱护衡璋。”
“哦,爱护。”元妤仪眉梢一挑,淡声道:“这就稀奇了,本宫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到长辈这样咄咄逼人的爱护。”
她的话不客气,也没想过要给宣宁侯留面子。
夫妻一体,如今谢洵既然做了她的驸马,于情于理,自己都该在外人面前维护他。
郎君性子忒老实,又沉默寡言,总让旁人这般欺负,她压根看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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