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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从前更加深沉内敛,那张脸上没有笑,时不时流露出的姿态,简直同他早夭的舅舅一模一样。
谢老侯爷每见一次,当年被人拒之门外的羞辱便重新涌上心头,一腔愤怒无处宣泄,谢洵自然成了罪魁祸首。
陆训言是他的亲舅舅,他身上流淌着一半陆家的血,为陆家赎罪,这是他应得的。
每罚一次谢洵,宣宁侯的心里都会升起一种难言的刺激,处罚谢洵的过程对他来说,是对当年羞辱的一种补偿。
他以折磨谢洵当作对陆大公子的报复。
无人知晓其中的秘辛,也无人揣测他那不可告人的腌臜心思。
可现在,靖阳公主却当着他的面肯定那个庶子,又何尝不是对整个谢家的一种羞辱?
公主对谢大公子剖白心意,谢家答不答应是谢家的事情,可公主将目光转向阖府鄙夷的庶子,就是不应该。
谢老侯爷音调降低,又反问道:“殿下是在说笑吧?”
元妤仪的脸色却陡然一变,她本就长着一双凤眼,如今冷着脸,眉眼上扬,带着明晃晃的不屑。
“怎么?谢侯是觉得本宫在撒谎?”
如芒在背,龙椅上的景和帝蓦然站起身,一方砚台已经扔了下来,少年的声音高,劈头盖脸地斥责下来。
“谢侯好大的胆子,现在便诘问公主,如此威势,那下一步难道是想做这皇城的主人不成?”
砚台顺着高高的台阶滚下来,墨汁溅了一地,元妤仪瞥了一眼色厉内荏的皇帝,唇角微勾。
三年未见,阿澄成长了许多,如今已经学会端着皇帝架子来吓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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