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宦海风云几十载,怕是察觉出什么异样来,便只将上午和老夫人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镇国公听完,沉思良久才道:“托梦一说本就是无稽之谈,以后断不可再拿这话惊着老夫人,凡事说话要三思而后行,这个梦你就忘了吧,今后再不准和任何人提起,知道了吗?”
他甚少用这么重的语气同谢婉宁说话,也不知是失望,还是因为畏惧,听得谢婉宁心里闷闷地疼,她咬着牙,控制着自己不要哭出来,点头应下。
“你回吧,今晚这里不用你伺候。”
谢婉宁只好告辞回去,刚走到门口,却又被镇国公突然叫住。
“你身上那枚玉佩,你好生收着就是,不要再佩戴在身上了。”镇国公不容置喙地吩咐她道。
没有原因,只是命令。
谢婉宁身子一颤,低头看了一眼玉佩,想起前世沈如歌想尽办法,也要将她这枚玉佩抢了去,难道这玉佩有什么问题?
耳边忽然想起下午世子夫人说过的话,大表哥和三表哥也有一样的青玉纹路的玉佩,难道这不是母亲的遗物?是了,当初嫁妆单子上是没有这枚玉佩的。
镇国公这么坚决地不让她佩戴这枚玉佩,他在怕什么?怕苏氏知道?还是说,他压根就不想公开她的身份,哪怕是府里的至亲也不行?他是想将她的身份永远掩埋在表小姐的身份之下吗?
可她呢?他这个“父亲”有没有替她这个“女儿”考虑过?
她转回身,低头将酸涩藏在双睫之下,郑重地应了。
一出松鹤堂,谢婉宁的眼泪,便无声地流了下来。
刚从梦中惊醒时,她还为自己的身份暗自欢喜过,还憧憬着让他们承认自己的身份,她就可以正当光明地依偎在母亲身边,还可以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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