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疑惑间,客厅的门帘掀起,露出一张黑黑瘦瘦的脸。
黯淡无光的三角眼摊在上面,像两粒拍扁的羊屎蛋。
陆宏峰是只软绵绵的羊羔,全无陆永平的精神气。
他依着门框,怯怯地叫道,「哥」我嗯了声,正要发问,屋里响起高亮的女声,「你妈呢?不在家?」张凤棠从来不是家里的常客,但父亲出事前偶尔也会来窜个门。
这大半年还真没见过她几次。
我边擦头边回答她,「好像学校有事儿」「你洗你的呗,咋出来了?」张凤棠瞟了我一眼,扬了扬下巴,「喏,咱家葡萄全卸了,亲戚们一家一袋,谁也不偏袒」茶几上斜躺着一个大包装袋,鼓鼓囊囊的。
我不知该说什么好,一时间只有毛巾摩擦头发的声音。
张凤棠也不说话,在客厅里熘达起来。
那天她照旧浓妆艳抹,猩红的嘴唇像是刚吸了几桶人血。
半晌我才蹦出一句,「我姐考上了吧?」一旁的小表弟迫不及待地抢道,「考上了,十一就回来呢」「亏你还记得」张凤棠俯身盯着鱼缸,头也不回,「六月份考试,这可都十月份了」我又没话说了,浓郁的香水味让人不太适应。
她腿上裹着双鱼网袜,宽大的网眼合着催人泪下的香水,让我烦躁莫名。
转身走出来,深呼了口气,我进了自己房间。
刚想找件上衣,张凤棠也跟了进来。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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