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何时雨提起箬竹根,阿箬才猛然惊醒,她好像不知不觉又走向了一个人独自外出觅食的路,是否表示终有一天,她还是会闯入那个无人可进的结界里?
于是她似有警醒地抓着何时雨的手,双眼失神,道:“我以后不再独自外出了。”
一句像是安慰何时雨的保证,也是她的以防万一,万一两年后到了她与寒熄相遇的时间,只要她时时刻刻陪在何时雨的身侧,是否就会避免宿命的遇见?有些人的相遇无法逃脱,好比她一定会被何桑救起,一定会见到倒在雪中的何时雨,一定会经过安亲王府,哪怕一路往南,也还是遇上了岁雨寨,用不同的手段救了白一。
生命的轨迹看似变化,实则还是在往那个方向流逝的,这一次,阿箬要破这一场局。
她不再吃箬竹根了,也没有再离开过何桑与何时雨的视线。
饥荒的时间很难熬,有时两三天都吃不上一口东西,有些人饿得只能去喝泥水,阿箬不觉得多饿,只是越是临近那一年,她在夜晚便会辗转难眠。
有时心悸后再睁眼,看见自己躺在木屋的小床上,麻布拼凑而成的帘子另一边,是何桑与何时雨睡觉的地方。
阿箬总在半夜惊醒,她算着时间,也看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长大,有时找到了浅水洼处探头去看,便见到了与过往一模一样的脸。她渐渐变成了记忆里的模样,也渐渐难以心安。
月色深深,风中吹来了一股腐朽的气味,干燥的林子里连树都死光了,阿箬坐在木屋前,抬头望向那一轮明亮的月,很圆,很亮。月华如银纱,笼罩在一片死寂的沧州大地上,死寂之中,尚有一线生机,藏在每一个可能被设下结界的林子里。
阿箬双手抱紧自己的膝盖,将身躯缩成一团,她揉了揉眼睛,瞧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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