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寒月,却能触碰到月影旁的一缕薄云,已然是万份幸运。
牵着寒熄走的这一段,阿箬不时回头看去,寒熄就这么半抬着手跟着她,不论她何时回头,立刻便能和他对上视线,好像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她身上,不曾低头看过路。
……或许,他真的没看路。
阿箬想起了很久以前,还年幼时与何桑爷爷采树根做药,入夜了便只能靠天上的那轮月亮照明。不论她走到哪儿,月亮都跟着她,一抬头就能看到,永远在那个位置,不随她跨过几个山头而偏移一分。
此时的寒熄,正是那月亮。
他对阿箬来说,便是月亮,清冷高贵,难以触摸,却有难以言喻的温柔。
阿箬的心里有股偷摸的满足,她自知卑劣,又贪恋温柔,她在心底偷偷地想,只要不叫人窥见心思,月亮就是她的月亮,独属于她一个人的,哪怕短暂也好。
听到了马嘶声,没一会儿阿箬就看见了赵焰。赵焰的刀没出窍,刀柄拍打着附近杂乱的树枝,跟在他身后的东里荼蘼和白一正左顾右盼,踮着脚寻找阿箬。
几人一抬头看见了她,明显松了口气,又见阿箬身后牵着一个人,心中惊异。
惊艳于那位男子的相貌,竟是世间罕有的好看;讶异于对方衣着华贵,却不知为何会与阿箬走在一起。
赵焰问道:“这位是?”
“偶遇的朋友。”阿箬面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赵焰朝寒熄拱手,又问:“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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