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急症室,医生说她是病毒性感冒,安排她打点滴。只不过是个感冒而已,不知怎么就烧到四十几度。她躺在病床上,双颊火红,脑袋嗡嗡作响。傅修远就坐在她床边,一手轻轻拂动她鬓边乱发,一手握住她露在毯子外面的手。
他的指尖微凉,很舒适的温度。每次他这样呆在她身边,总叫她产生错觉,以为什么也没发生过,他们还是热恋中的一对。若在平时,她恐怕不会问,但高烧让她软弱,她还是问了:“你要做的不管是什么,能不能放弃?我们可以去美国,去西伯利亚,南极洲,躲得远一点。我们平平安安在一起,难道还不够吗?”
这么卑微的问题,平时她肯定问不出口,何况她已经知道他的答案。果然,他慢慢松开她的手,指尖那股清凉也随之消失。他坐在窗前,身影在阳光下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那影子沉默了一阵,说:“对不起,我不能。”
余下的时间,她躺在病床上想了许多,想到她初次认识他的样子,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衬衫,看起来很昂贵的袖扣,笑容优雅淡定,浑身上下都披着坚不可摧的甲胄。现在的他,坐在她床前打着瞌睡,身穿一件旧t恤,头发凌乱,脸色还有些苍白。他说过他童年的故事,给她看过他身上的纹身,带她去过他的旧房子,还有他心里最阴暗的角落。可惜,他们想要的东西不一样,最后还是不能在一起。
她出院之后,他们在机场告别。因为耽搁了两天,原来的航班赶不上了,他把他们的机票从旧金山就近改到了盐湖城。走的那天她才发现,原来他给他们两个定的回程航班也并不在一起。她辗转飞回h城,而他直接飞返香港。
她的航班先走,他帮她把行李拿到登机口。空旷的候机大厅人不多,阳光从巨大的玻璃窗外直射进来,刺得人眼睛发花,登机口的地勤人员在大喇叭里用英语召唤客人登机。她早就冷静下来,把他们的处境反反复复想了几遍,告诉他:“你有你觉得比我们更重要的事,这是你的选择,我尊重。分手我同意,但我不会在原地等你,也不要求你在原地等我,这一两年,或者三年四年甚至更久,我们各自走自己的路,都有重新选择的自由。”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1页 / 共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