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像往常那样推辞,她又说:“反正傅先生去了上海,你回去也是青灯冷灶,我这里也冷冷清清,不如你在这里吃了再回,正好也陪陪我。”
博延确实因生意上的事一早去上海找一个朋友,要第二天才回得来,不知章太太怎会知道,只是我也不好再不识抬举地拒绝,放下手里的东西,留下来陪她喝茶。
空空荡荡的大房子,没有那一份喧嚣尘上的虚假繁荣,忽然变得冰冷寂静,只听到窗外哗啦啦的雨声。
离开饭还有一刻,章太太从怀里扯出帕子,点一点嘴角,和我闲聊:“傅太太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说:“家母早年就病逝了,家父前两年也不幸病故,只有舅舅一家住在东城的天水街。”
她幽幽叹一口气:“你知道我家也曾经住在东城,原先经营一家布庄,后来父亲得了肺痨,西药那样贵,家里才渐渐被拖垮。”
白日里她在牌桌上风风光光,应该不愿提及这些不堪往事才对。我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同我讲这些,只好静静听下去。她继续说:“……若不是我早早嫁人,有章先生接济,家里如今还不知会是什么光景。我还有一个弟弟,现在国外读医,还要两年才好毕业,一直也多亏章先生筹措学费……”
第39章 同归(3)
我更加摸不着头脑, 这时候门口的佣人进来,躬身说:“章先生回来了。”
博延向我说起过章先生的事,说他出生在官宦世家, 手段出色, 惯会翻云覆雨, 现下南京在紧锣密鼓筹备新的国民政府,人手正缺,章先生因此颇受上面的重用。这一位章太太, 是他在大学演讲时认得的, 中断了学业娶进门, 也好了七八年。如今这一位年纪渐长, 自然又有更新鲜的血液补充上来。博延同我分析说:“这回章先生去南京没带上这位,估计迟早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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