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等他真的看见重新长出的手脚变成路上的水渍时,徐谨礼将那块全是尘土泥灰的手帕咬在口中。
他叼着那块手帕,在快要失去四肢时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沉入水中,狼狈得不行,却像打了一场胜仗那样笑了出来。
他拿回来了,没有糟蹋了姑娘家的心意。
徐谨礼将那帕子在水中涤净,系在手腕上。
现在,他该想想他要去哪了……
他已经不是人,连当个水鬼都不知道还能当多久,既然生死之事已定,那么剩下的事也不是他该掺和的。
他想回去,万水千山,千里之外,想再看她一眼。
那之后无论该去往何方,阴曹地府、阿鼻地狱,都已不再重要。
他开始往回赶,顺着雪山下的那条河,蛰伏路过每一条河底,只朝着一个方向游去。
犹如朝圣。
初春的河水,不断向前流淌着的寒江,会将他送到那个柳树开始发芽的地方。
“柳树都发芽了,还差一天就是九九啦,你是不是明天就能回来了啊……”
水苓在河岸边自言自语,手里拿着小柳条,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河水。
徐谨礼在水底听见了她的声音,水波荡漾着让他无法看清水苓的脸,但他不敢朝上游,他不敢见她。
哪怕他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只用低头看看浑身布满的青色纹络就能猜到,自己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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