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免去了她不少局促,柔和的人总是这样体贴,此刻说起自己的喜欢更有一种别样的温情。
“做喜欢的事总不会觉得疲惫,而且实际上我也从来没有过那样的无意义感,”他的声音又低又柔,“无论多琐碎麻烦的工作都需要有人去做,有时候无意义本身就是一种意义,我的幸运在于有比绝大多数人更充分的选择空间,所以有些事做就做了,不会太纠结。”
安静而有力量的话语真让人舒服,以至于整个空间都因为他的存在而显得沉静起来,她感觉到自己对眼前这个人的喜欢正在变得越来越深厚,某一刹那她不仅在他身上看到亲近与平和,还看到一种更加开阔的纯粹与崇高。
“所以你才要做这个挑战杯的项目是吗?”她忽然有点懂了,“是想改变一些现状?”
他一听、目光又落回到她身上了,好像变得更温柔了一些。
“嗯,大概是在无意义中寻找意义,”他的笑很浅又很迷人,“能这样做也是值得庆幸的。”
“庆幸?”她又有点不解。
“你还记得我们之前聊过《怀火》的剧本吗?那段贺先生的独白,”他提醒她,“你说他很迷茫,对新文化存着疑虑、又对传统抱有留恋。”
“在那个年代仅仅表达一句对传统的欣赏都会构成谬误甚至罪孽,跟那个时候比起来现在已经很好了——可以说喜欢,可以说倡导,可以保护它让它继续传承。”
“如今的遗憾仅仅是它的发展还不够好、或者说看到有很多人在遗忘它,但其实只要还有努力的空间情况就说不上糟,”他微笑着,显得豁达且疏朗,“我一直觉得我们是很幸运的一代人。”
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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