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明所住的屋前等了许久,等得浑身由热变得冷得麻木,到了亥时,忙完一天的人才从外头匆匆回来。
“我明日启程,”她站在他身后说着,将自己做的药香囊挂在门扉上,“殿下多保重,莫要染病,冬日寒气重,您的咳疾也要犯……”
“嗯。”他应着。
“留云州的事,请殿下不要拦我。”她绞着手指。
“随你,”他已经连着三日未曾闭眼了,头晕目眩,抬眸说,“对本宫许诺过又食言的人许多,不多你这一个。”
他已经习惯周围的人或背叛,或离开。
也不过是又一次重演而已,她也没什么特殊的。
他握紧了拳。
她转身打伞离去,苏见深才从远处过来,在屋子里点上灯。
听到赵钦明咳嗽,还以为他从前落下的咳疾又犯了。
“阿六。”赵钦明突然喊了苏见深的排行,平日君臣相称,这稍亲近些的称呼,从十八岁以后苏见深就不怎么听到了。
赵钦明抿着嘴里的血腥气,才开口,苏见深打着灯,见到了他齿间的血迹。
因为疫病的关系,本来早就该赶去和赵钦明会和的姜笙也耽误了行程。
她来城中购置着药材,看到秦宛将自家囤的所有药材都交给了公衙的人,跟他点了点头。
“你找我来何事?”姜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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